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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所屬書籍: 將軍這樣不得體

凌上攻喘口氣,這才是她和慕遠清打賭的真正原因。

鐵打的營盤,總不能是一團沙兵。

猴子被推出來那刻是委屈的,但是聽了這一番話後,反而是震驚的。

盲目信任他人,萬一以後遇到細作,不就出賣了大家。

慕遠清那望著凌上攻的眼神中,多了一絲不異察覺的笑意。

慕烈軍內部該怎麼賞罰,都不關凌上攻的事了。

她邊走邊用舌頭舔了舔上顎,真是燙的皮都要沒了。

「誰教你的這些?你師傅?」慕遠清從身後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

「自學成才。」凌上攻翻白眼。

阿爹愛看兵書,從小耳熏目染,不成才那就真是棒槌。

慕遠清明顯不信。

凌上攻拍拍他的肩膀「一日三餐啊!別忘了!」然後頭也不回的跑遠了。

慕遠清回想起文清說的一句話,想問就直接問啊!

凌上攻住的營帳是慕遠清的,所以距離辦公處不遠。

她衝進去的時候,就看見阿木尷尬的收拾著地上的布條。

凌上攻把臉轉向一邊,默默的坐到椅子上背對著阿木。

「這幾天你還是躺著吧!反正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主僕什麼的就不必了。」兩個相依為命的人,還分什麼主僕。

阿木拒絕「是老族長把阿木養大,族長就是主人。」

凌上攻有點頭疼,阿木什麼都好,就是一根筋。

一夜好眠。

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就聽見阿木阻攔的聲音。

「你不能進去。」阿木很堅決。

「願賭服輸。」另一個聲音挺起來也很堅決。

咦?是慕遠清!

凌上攻跳起來,手伸進茶杯里沾沾水,在臉上摸了一把。

「讓他進來吧!」她一本正經的說。

慕遠清果然守約的端著食物進來了。

「這……都是些什麼呀?」凌上攻瞅著他手上的東西。

一顆沾滿芝麻的球,以及一碗像小肉球的……湯餅?

慕遠清坐到她對面「嘗嘗。」

凌上攻兩條眉毛都要打架了。

她戳了戳球,好像是炸的,上面的芝麻很香。

「這是芝麻球,和餛飩。」慕遠清逐一介紹。

前面兩個凌上攻還算理解,後面這個……

「這不就是湯餅嗎?」她用勺子在碗攪動了幾下。

她在楚國吃過這種面片湯,但好像又不是這個樣子。

「你去過楚國?」慕遠清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對啊!」凌上攻承認「楚國天氣寒冷,一早起來,吃些湯餅一天都是緩和的。」

凌上攻猶豫的拿起芝麻球,這個裡面不會很燙吧?

慕遠清唇角微揚「不燙,可以放心吃。」

凌上攻「啊嗚」一口就咬掉一半,芝麻的香味在口腔里炸開。

她眼睛亮亮的「豆沙!是甜的!」

慕遠清把碗推過去,凌上攻撈起來嘗了嘗。

「是豬肉,鹹鹹的,好軟嫩啊!」她從來沒吃過這些東西。

「南朝美食數不勝數,若是喜歡……」慕遠清說了一半,變被打住。

「軍糧不會有細糧,你怎麼能吃這個?」白面可是金貴的玩意。

「看來你對軍營很了解。」慕遠清說「我在城中有府邸。」

有府邸?

凌上攻咀嚼著食物,也就是說他可以開小灶?

「慕將軍,聽說你們中原人的中秋節……很好玩。」凌上攻笑眯眯的望著他。

不日便是中秋,據說某位皇帝還親自用玉笛演奏樂曲,並向城中投撒金錢。

蝦蟹正肥,美酒佳釀,絲竹悅耳,是真正的不夜城。

慕遠清望著她期待的小眼神,覺得她有些不忍拒絕。

但是……

「佳節正是城中加強戒備之時,況且宛城不比京都,自然沒有你想的那般熱鬧。」他潑盆冷水。

凌上攻憋憋嘴,其實就是想讓你去付錢而已。

嘭——

外面傳來水盆落地的聲音,阿木毫無預兆的倒在了地上。

正準備進門議事的肖羽嚇了一跳,但礙於男女有別,只蹲下來,推了推她。

凌上攻從裡面衝出來,看到阿木倒在地上,急忙上前抱起她。

「去請軍……」慕遠清吩咐道。

「不用了,她一會就好。」凌上攻抱著她往裡走。

總不能說,女兒家來葵水暈倒了吧!

阿木比凌上攻想到要輕,慕遠清被凌上攻趕出來後,就去了前面議事。

凌上攻收拾阿木的衣服時,突然發現那東西的顏色很不正常。

她拉開阿木的袖子,一個完整的牙印在手腕上。

「這個……」凌上攻的心猛然一沉。

她往上擼著袖子,上面的牙印越來越多。

「不可能……這不可能……」她又去拉阿木胸口的衣服。

雪白的胸口上,密密麻麻的青紫色痕迹,肩頭的牙印……

凌上攻不敢往下看下去,她急忙給阿木號脈。

「這個脈象……」凌上攻大驚。

她雖不精通醫術,但也能摸出些門道。

阿木清醒了過來,她連忙抽回手「我……我太累了……」

凌上攻胸口很痛,她鼻頭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你這一年,到底在西戎做了什麼?」凌上攻壓制不住內心的怒火。

阿木把被子蓋在頭上,誓死不說的樣子。

凌上攻咬牙切齒「我去殺了他們。」

「族長……」阿木抓住她的胳膊「是我沒用,不怪任何人。」

「不怪任何人?」凌上攻嗓音提高了八度「你是我的親人,我怎麼能看著你被人欺負!」

阿木抱著她「老族長讓你好好活著,不是為了找誰拚命的。你是荻族唯一的後人,難道你真的想被滅族嗎?」

凌上攻氣的渾身顫抖,一個女兒家,進入如狼似虎的西戎軍營,會被如何對待?那幫畜生恨不得把人拆吃入腹。

「所以……你才會選擇牧馬?」凌上攻聲音都在發顫。

她不敢看阿木,她不知道該為阿木做些什麼。

阿木不出聲,她慢慢的鬆開手,躺在床上。

凌上攻咬了咬唇,胸口一陣抽疼。

「你好好休息。」她咬著牙,然後壓著步子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幾乎是倉皇而逃。

阿木的癥狀,是小產後的病症。

小產?

一個女人能在軍營里活下去,只能去做營女、支。

「據說西戎派人來了,說是商討那兩百匹馬的事。」

「還有臉要馬啊?不把他們打趴下去,全部收編都是給面子。」

一支巡邏對從凌上攻面前經過。

凌上攻眯起眼睛,西戎派人來了?

慕遠清瞥了眼,面前那個穿著像只蘆花雞一樣的西戎人。

他那一口西戎音的中原話,語速快,口齒不清,很容易聽錯。

赫連赤說了半天,慕遠清聽了個七七八八,然後擺出一副與我無關的表情。

「這事啊?這事是我們軍師管啊!你問他啊!」慕遠清把球踢給文清。

文清則是很關心的樣子「這事我怎麼不知道啊?你們丟了馬嗎?什麼時候啊?」

赫連赤臉一黑,這兩人明顯是耍賴。

「貴軍前幾日趁夜誘走我軍兩百匹戰騎馬,不問而取視為盜,南朝泱泱大國,這麼做非君子所為。」赫連赤難得說了句清楚的話。

文清掏了掏耳朵「赫連大人這話說的,我們又不是大姑娘家的,還能誘惑你們的馬不成,況且……」

他用摺扇掩面,打了個哈欠「這跨物種之事,就是我們願意,馬那也未必看的上我們不是?」

文清說完,赫連赤的臉又黑了幾分。

這慕烈軍就是個狐狸窩,每個人都陰險狡詐的很。

「貴軍就不怕,因為這件小事點起兩國交戰的戰火嗎?」赫連赤威脅而出。

慕遠清冰冷的眼神掃過去「赫連大人說話要謹慎!」

「你丟了馬來我們這裡找什麼,附近商隊來往頻繁,也許被帶走了也不一定啊!」文清笑不達眼底。

赫連赤覺得氣氛有些緊張,但他依舊挺直了背脊。

「王子說了,若是慕將軍願意將戰馬歸還,他日定會送上美女百名,作為交換。」赫連赤咬牙,他不信對美女不心動。

文清倒是眼前一亮「百名美女呢!」他眼睛望向慕遠清。

「與赫連大人一樣?」慕遠清直言。

赫連赤眼見著臉又黑了幾分。

他算是明白了,這兩貨連承認都不會承認那匹馬的事。

可是那馬是王子要獻給王的誕禮。

「木拓王子家大業大,丟了幾百匹馬,跑到別人家裡來叫囂,不覺得丟人嗎?」一道嘲笑的聲音傳來,赫連赤把眼神望向門口。

那裡站著位穿著士兵服的少女,她雖是男裝打扮,但那白凈的臉蛋,配上精緻又異域的五官,令人深陷進她的美中無法自拔。

赫連赤眯著雙眼,她鼻子上的那顆痣似曾相識。

慕遠清皺眉,她怎麼什麼時候都往裡闖。

凌上攻無視他的眼神,繼續說道「木拓王子非西戎王寵幸的王子,西戎王子嗣眾多,定不會為了兩百匹馬,就與南朝開戰,你不要危言聳聽啊!」

說非寵幸是好聽的,一個被放逐的王子,靠著送禮物博得老爹的眼神,也真是可憐了。

看著她咄咄逼人的樣子,赫連赤想起來是誰了。

「你是馬奴?」不對!她比馬奴還要美,可是她又是誰呢?

馬奴?

凌上攻渾身像扎了無數根刺。

看來欺負阿木的人,真是木拓。

「赫連大人看著很清閑,可是我軍營不歡迎閑人。」慕遠清的怒火蹭的冒了上來。

赫連赤背脊一涼,他其實真不敢和慕遠清硬碰硬。

他尷尬的挺了挺胸膛「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回稟王子。」

臨走時,他特意回頭看了眼凌上攻。

要是把她給王整去,那王子興許能討的王的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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